冷水泡咖啡

沉淀是为了更好地归来。

【虐蓝湛】溺

#OOC谅

#水行渊剧情改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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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光乍明,蓝忘机领着蓝家一行小辈启程下山前往收服水行渊。


“蓝湛!吃枇杷!”蓝忘机盘腿端坐于舟尾,阖着的眼睫颤了颤,手臂一挡一挥间,枇杷已稳稳落于掌心。


琉璃盏中,一抹艳红发带飘然于山水间,乌黑墨发倾洒垂坠,一片纤影长身立于前方。


察觉身后安静得可怕,魏无羡剥枇杷的手顿了顿,转头看去,素衣胜雪,面色恍白,眼波柔和却掩不住眉间几分疲惫,透着隐白的薄唇轻抿着,手心紧捏枇杷攥成拳搭在膝弯。


魏无羡心猛然一紧,疾步走至人身旁蹲下,不由分说地搭上蓝忘机腕间寸骨,眉骤然蹙了蹙。“蓝湛,你可觉不适?”


随着掌中微凉的细腕被轻轻抽出,身旁人微吐了些浊息:“并无。”


魏无羡瞥了眼周围小辈,压低声音凑近:“蓝湛,莫要瞒我,你脉象不匀,气息浅急,怎会无事。”


未曾料竟被当面揭了去,避过灼灼目光垂眸沉吟半晌,只得老实招来:“陈年旧伤,毋须介怀。”


“啧,小古板,既是旧伤复发,瞒着不说又是怎,岂非君子所为。”魏无羡努着嘴不悦,看似奚落,实则隐忧,手下暗暗输着灵力。蓝忘机说不过这些个歪理,余光扫了眼身旁还在絮絮叨叨的人,兀自闭了目养神,心下却生了些喜。


行至午时,日头渐盛。蓝家小辈大都颓靡劳顿,百无聊赖地打起盹。唯蓝景仪和蓝思追精神气正足,细浪搅动船身微晃,牵起蓝忘机垂头抚胸几声轻咳。


舟行至冥渊中心,忽而卷起层层叠浪,船身左右剧烈摇晃幅度愈烈,波水中心霎时卷起个硕大漩涡,濛濛水汽自四周腾起,倏忽又一个巨浪自下而上翻涌拍覆,眼看小船将倾,魏无羡稍定了定心神,一把扶住起身踉跄的蓝忘机:“蓝湛,我们快走!”


只是变数不由。


一圈浪潮涌来,靠外围众小辈的船只剧烈摇动着,小辈们互相紧挨着,从未见过此大场面的思追死死扯着景仪衣袖瑟缩着:“这……这该如何啊!”漩涡越转越大,直到近半个水面尽数被硕大的涡旋覆盖,江底的沉泥翻腾浮沉,有如一只巨手搅动揉捻着浓墨般的浊水。现如今,蓝忘机魏无羡两人的船只正以肉眼可察的速度靠近漩涡边缘,点点蓝光浮动,蓝忘机忍着层层虚汗,一手拄避尘,一手快速捏出个诀,输出灵力勉力稳住船身,魏无羡擒住机会迅速配合运气灵力往漩涡中心奋力一击,可竟如石沉大海般渺无踪迹。


眉头一蹙,魏无羡一跃腾空而起,悬于深渊巨口之上唇角斜斜一掠:“呵,我倒要看看,这水行渊究竟有何玄机!”于是连捏了几个诀,一个吞噬一个又续,灵力不歇。


“魏婴!危险!”蓝忘机收了灵力低吼出声,只是染了些喑哑的虚浮声线霎时被激越的潮水声吞没殆尽。方才的消耗,竟让视线里红色身影渐趋模糊,柱避尘的手指寸寸下滑,胸口报复似的一拧,本就强撑到极点的身子瞬时缴械投降,“呃……”“含光君!”水流喧嚣将两声呼号一并吞了,蓝忘机无力回应耳畔恍惚叫喊,半跪在地手指陷进胸膛,另一只手臂颤抖着撑在船沿,指甲前半段嵌进软木,垂下的青丝从头顶覆过脸颊,遮盖住大半张脸,只在额角隐隐约约透出青白脸色和紧蹙不展的眉头。一袭白衣沾地惹上水珠,濡湿半截衣角。


突然,水中漩涡加速旋转,翻卷水流如一轮巨眼,欲将一切吸入贪婪吞噬,迅速搅动、撕扯、聚合的黑蓝映于魏无羡眼底,他感到一阵阵发晕,像有恶魔诡谲之力牵引般,脚下的一条条水草精怪纷纷跃起密密麻麻缠上他小腿,欲缓缓将他拉下深渊。


“魏婴!”一抬眼瞥见浪潮中意识迷离的人,蓝忘机大骇,刚缓过的一阵气血翻涌又蠢蠢欲动,一番压制后,不管不顾御剑腾起,“铮!”琴身翻转间,几簇弦杀弧光齐齐将魏无羡脚下的精怪劈断退回水潮中,闻琴声,魏无羡恍恍回神,“蓝湛!”白衣落梅,一口鲜红从唇角滑落,顺着琴弦游走。飞身凑近,才发觉眼前人双目失焦,脸色惨白没有人样,指尖刚触碰到外衣,竟是一片浓重湿冷,触手所及,冰凉透骨。“蓝湛,蓝湛?!你怎么样了?”


“魏……咳咳咳唔……”眉心急皱正欲言,波涛掀起的风倒灌入喉,激起一顿咳,魏无羡慌忙替他拍背顺气,心脏被一声接着一声费力的喘咳撵得稀碎,见缕缕鲜血不断从拳头捂着的指缝间滴落,也不顾人意识微弱地反抗,稍显费劲地将人双手托起,蓝忘机大脑一片混沌,无力地任人摆布,软软垂头靠在魏无羡颈窝,手心仍死死抵着心口苦熬绵绵滞痛。


只是,魏无羡放眼望去,哪还有什么青山亘绵,雾气弥漫蒸腾,茫茫江面数十里皆被囚于此中。


蓝家其余小辈在这江雾间如蝼蚁在这口大蒸锅中,晕头转向,皇急却无助,只得冲着一片虚无嚎着大嗓苦喊。


魏无羡约莫感知他们喊来的方向,运起灵力打散雾气,抱起不省人事的蓝忘机,本即将落在船沿,怎知半空间一个急浪直直从身侧扑来。


“含光君!”


“魏前辈!”


“这下可怎么办……”


两人一并卷入漩涡中心,渐渐化成一个小点,直至被无尽的黑暗完全吞噬。


在吞没的瞬间,无数股水流混着血腥从四面八方涌入鼻腔,巨大压强巨石般压迫着所有的器官,蓝忘机拼命呛咳,如同被突然扼住咽喉,窒息般疼到了极致,视线里水光渐暗,彻底昏迷的前一刻,脑海里的画面和视线重叠交错,光影迷离间,仅看到一条艳红发带仍飘扬着向他靠近……温软的唇瓣紧贴……仍是记忆中的那人。



两个时辰后,蓝曦臣赶到,风暴平息。河面上浮起一个白色身影,仰躺着,悄无声息。


蓝曦臣慌忙将人捞扶起至岸边靠于怀中,手下传来的温度使他心头一颤,翻转过人脸更是没有半分活气,淤紫的皮肤水泽充盈肿胀,根根细络清透可见,只是双目紧闭,丝毫没有要醒转的迹象:“忘机……忘机……你不要吓兄长……”抚背轻拍,心疼地看着人毫无知觉地随着动作晃动。


“唔咳咳咳咳……”一口黑血喷涌而出,紧接着连呛出了数口残水,咳到差点背过气去方才无力倒回蓝曦臣怀中,眼眸半开地望着兄长给他忙前忙后地检查诊脉,半晌方微转眼珠:“兄长……魏婴……”


一想到魏婴或仍身陷险境,心头一急,欲撑起身子坐直,“别乱动。”蓝曦臣忙按着他肩头阻止弟弟乱来,神色忽的一暗,“无羡他……至今……下落不明。”


“什么……”蓝忘机瞳孔骤缩,失措地茫茫远望,不知眼神定在某处,只是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,眼眸也泯却最后一丝光亮。不知这样静默了多久,一滴泪悄然落下,划过鼻尖,无声无息。


“忘机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
“兄长,回去吧。”手心里的红发带攥得没了知觉,指甲嵌进肉里钻心得疼。


可这点疼,又算得了什么。


远山托起夕阳,转眼,黑幕无情盖下,熄灭人间最后一丝活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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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此篇感谢@长歌 宝贝的点梗❤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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