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忘羡虐,虐身为主,辅以虐心,有时也可能蹿成小甜文,甜度不定🙈
#虐到深处便是甜,半曲情衷不负。是的,我又来搞事情了……喂?!喂……
憨憨已被拖走,虐粮请自取qwq(。>∀<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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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后半夜,魏无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隐约有个模糊的身影在视线里晃来晃去,丝丝冰凉从额头上散开,接着是后颈,接着是背心,最后是手心。
“唔……好舒服啊……”小声的呓语传进蓝忘机的耳朵里,登时点着了耳尖的小火苗,水蜜桃的微红从耳尖醺到耳根。
“你发烧了。”蓝忘机抓住下方正扯着抹额的小手,塞进被里裹好。
“蓝湛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,你生病了么?”魏婴好奇地瞪大眼睛,眼中仿若醉意朦胧,还泛着点点泪光。
“是你的手太烫了。”蓝忘机语速放的极慢,耐心地回答小朋友奇奇怪怪的问题。
“哦。”
一声含糊不清的应答之后,魏无羡闭上眼,转向墙面窝成一个球侧躺着,但随即又被蓝忘机翻了回来扳正,摆成雅正的姿势。
蓝忘机正了正魏无羡额上的毛巾,确定魏无羡已经睡熟后,长舒了一口气。
闪着金光的内丹从袖间滑落到手掌,蓝忘机运起灵力,托着内丹缓缓送入魏无羡胸口。直到金光尽数消弭,内丹彻底在魏无羡体内化开,蓝忘机才撤了灵力。
一阵脱力的头晕目眩袭来,“砰!”蓝忘机没撑住一个趔趄软倒在地。
“呃……啊!…不要…”床上的魏无羡忽的蜷成一团,双手紧紧捂着头,蓝忘机脑中一热,赶忙扑上床沿查看。
“魏婴!怎么了?…魏婴…魏婴…”蓝忘机想按住魏无羡扭动的身子,又怕把他弄疼了,竟有些手足无措,手也半展半握地悬在空中。下一秒,蓝忘机看到魏无羡的脸上闪动着斑驳交错的红光,黑色的脉络从脖颈处在慢慢向下延伸。
糟了……难道是……蓝忘机如当头棒喝,不敢触碰心里那个清晰的答案。
内丹有问题!!
顷刻间,大厦倾覆。蓝忘机再也承受不住,眼眶里蓄满的泪滴挥洒而出,一大颗一大颗的热泪从鼻尖滚落,重重地砸在地板上,迸溅出小小的水花。轻微的抽泣逐渐成了掩面的嚎啕,在魏无羡重生后,蓝忘机好久没有这样大哭一场了。
“别……哭……蓝”冰凉的指尖抚上蓝忘机的掩着脸的手背。看到蓝忘机这样,魏无羡心里痛如刀绞,那么坚强的人此刻正脆弱地像个孩子,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。
蓝忘机反握住魏无羡的手指,知道还有比哭更重要的事在等待他去解决。
用袖子抹了抹泪,撑着床沿憋着劲站起,将疼得打滚的魏无羡圈在怀里,一看到魏无羡蹙成一团的眉心和苍白如纸的脸色,刚平复下去的酸涩又有泛起之势,泪水又一次润湿了眼眶。
“哈哈哈!好啊,真是一对苦命鸳鸯!”江澄拈着一杯酒,一步一步踱进来,像是想慢慢观赏两人的痛苦表情,脸上尽是计谋得逞的阴婺。
“怎么样啊,含光君?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毒药的滋味如何啊?”
蓝忘机瞳孔震颤,表情扭曲到了极点。
“你说什么!!”蓝忘机不知哪来的力气,掐着江澄的脖子就往外拖。
“咳咳咳…我若是死了,你也活不了…咳咳……”江澄牙缝间挤出的几个字让蓝忘机恢复了几丝理智。
“说!”蓝忘机狠狠撒手,江澄的脖颈竟留下一圈血红。
“哼。”夹杂着得意的冷笑在嘴角蔓延。江澄整了整被蓝忘机揉皱的衣领,抿了口酒,悠然自得地在窗前的矮桌边坐了下来,并没有看房内的两人,而是凝视着窗外的天光。
蓝忘机有些不耐,却也没有理会,继续坐回床头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魏无羡,暖着怀中人冰冷的手脚。
须臾,矮桌前的人终于悠悠开口。
“告诉你解药的人恐怕忘了提醒你,溟漱的内丹乃世上少有的剧毒,以毒攻毒,一般的毒自然解得了。”江澄顿了顿。
“只是,噬心毒非寻常之毒,遇强毒者,只会吸收强毒中的精华,为己所用,从而毒性更烈,循环往复,没有尽头。”
“如何解?”蓝忘机心焦不已。
“无解。”
话音落尽,迎来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。
蓝忘机低头不言。在不久前的几刻钟里,无数种结果在脑海预演,独独漏了这一种。
“唔!”一口心血生生呕了出来,喉头的苦涩混着血腥在鼻腔里弥漫。江澄转头扫了一眼,故作怜惜地摇摇头,又转回面对着窗子。
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。窗外,一片雪花轻晃着来到一片死寂的世间,紧接着,第二片,第三片,第十片,第二百片……数不尽的雪花逐渐汇聚成纷纷扬扬的大雪,洋洋洒洒地光顾着浅白的客栈,装点着漆黑的远山。
生命再一次被吞噬殆尽,竟是以无比温柔的方式。
“咔嚓。”
江澄面无表情地看着最后一片雪花压折了正对着窗子的一枝梅花。
那枝梅花终究还是没能挺过这个寒冬。
蓝忘机突然得了失心疯一样大笑起来。只是笑着笑着,眼泪越笑越多,胸口有一块巨石压着,蓝忘机笑着笑着就喘不过气来,只能抓着床板急促地喘息着。
此时胃也趁乱作祟,酸涩感一阵阵翻腾,喘息渐渐变成一阵阵的干呕,眼前再次蒙上一层水雾。
所幸,魏婴,没有醒。
不知过了多久,窗外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。
江澄一杯见了底,五指紧握成拳,紫电噼啪作响,泛着作战前的杀气。
“我倒要看看,这次又是谁!”语调轻蔑,神情平静异常,只是周身的黑气迅速聚集。很显然,这不是第一次了。
敢这么直接地正面与江澄交锋,除了各派宗主,武功高强之人,蓝忘机实在想不出第三种人。
如今天下大乱,江澄因噬心毒妖气凌厉,功力远远胜于当年的温若寒,因而无人敢惹,各门各派都偃旗息鼓。几年来,竟也一派和谐,当真可笑。
蓝忘机忆起魏无羡在云深时曾与自己讨论过云梦的异常,可那时只因苗头不显,加之魏无羡屡屡受伤,也未深究下去。如今想来,实在疏忽。
可天下武功高强之人,又有几个明辨是非,又有几个敢逆天下之人,行这等有去无回之义呢?
江澄邪气冲天,大步迎了出去。
趁着江澄离开,蓝忘机把魏无羡照顾妥帖后,悄悄穿过走廊,想走到门边一探究竟,恰好身前有个方柱,勉强遮了半身,蓝忘机退了几步将剩下的半身掩在半开的铜门后,避开了两个侍者的视线。
来者不是别人。
是温宁。
“江宗主!许久未见,怎的这副……不人不鬼的样子!”话是狂放了些,语调却恭敬得恰到好处。几年未见,温宁竟老成了不少,江澄心里暗暗诧异。
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魏无羡的一条狗罢了。”
“江宗主,魏公子若是知道当年救的人竟会堕落成魔,当作何感想?”
“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?魏无羡何时救过我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凄厉的笑声愈加刺耳。温宁眼中含恨。
这恨,即使马上将眼前之人撕得稀烂都不能消解半分。
这恨,积压在激不起波澜的心底数年之久,怕是早已化作一滩腐水。
唯有诉与长天,唯有化作泪雨。
却换不回魏无羡一生暖春。
“与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!”江澄气急,一记紫光飞出,化作数万道电光,毒舌般在温宁身上撕咬,温宁虽能抵挡一阵,可面对功力大涨的江澄,自然不敌,重重地被掀翻在地。
看到此情此景,刚提起的心疾速下坠,蓝忘机无奈地闭上眼。
“呵……江宗主修炼了什么邪术,一品灵器居然煞气缭绕,简直可笑!咳咳…”温宁咳出了几口血沫。
“你找死!!”江澄再一次冲了上来,温宁再一次拼死抵挡,但每一次都以温宁倒地而告终,面对江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,温宁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小,身上一条条的血痕惨不忍睹。
直到最后一次,温宁伏在地上,很久都没有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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